你什么意思。” 傅轻决一下打断了他:“换别人?你这不还是怕我坏了你的事,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提醒一下。” “用得着你提醒?” 段宁闭上了嘴。 他早该想到,单纯为傅轻决做事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这一趟欧洲之行就不会有计划中那么简单,因为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傅轻决真的没在跟他开玩笑,而是亲自来给他上难度,要和他一起去执行任务。 傅轻决天生做惯了大少爷,对这样的行动毫无经验,段宁实在无法相信傅轻决会是个好搭档。 他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的一路上能出现多少意外。 傅轻决一想到竟然被段宁明里暗里地嫌弃了,他多久没受过这样的怀疑,恼羞成怒地冷声说:“你当初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背着我搞小动作,我不亲自盯着你,监督你,等拿到那么重要的名单,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打算?” 段宁垂下眼说:“这么重要的事,你一开始就应该找信得过的人做。” “我以前是相信你啊,相信的结果呢?”傅轻决将最新的消息文件甩到了段宁的身前。 他把自己说成了最无辜的那个人,好像他从始至终都非常相信段宁,让人以为他因为受了段宁的骗,现在已经亏得倾家荡产了一样。 段宁对傅轻决夸张任性还什么都要的本领早早领教过了。 见段宁哑巴似的不说话,傅轻决道:“那能怎么办,来都来了,你不也在怀疑我?” 来都来了。 眼下确实已经什么都无法改变,为了少一点麻烦和意外,也为了保障安全,段宁面对着傅轻决、自己唯一同行的搭档,尽量减少争吵和矛盾才是最应该做的。 “我不是在怀疑你的能力,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段宁说,“虽然我们只是为了尽快弄到一份名单,也许没那么危险,但你是傅氏的继承人,身边没有人跟着,一旦出了意外怎么办。” “安全问题轮不到你操心,”傅轻决似乎缓和了一些,板着脸说道,“再说了,你在我身边不是人?” 想来也是,傅轻决多么精明,一个能和他叔父对着干,背后捅人一刀还不落下风的人,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段宁静静地深呼吸,运了几口气,用对待同事的口吻轻声说:“下飞机后,我们会用全新的身份和别名在当地度过几天,就当是重新开始,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行不行?” 傅轻决哼了一声:“刚刚你怎么说不出这种话。” “刚刚你没让我把话说完。” 段宁这话听来有怪罪的意思,可他大抵是摸过太多次傅轻决的脾气,对于该怎么顺毛,不至于毫无办法。 傅轻决一听,仰躺回靠背上,只是直勾勾看着段宁。 离飞机落地只剩十多分钟,段宁终于在傅轻决的注视下看完了手里的文件。 前期能做的基本工作都已经完成。 他们会在欧联盟落地,得到一辆当地的越野车,当天下午需要前往中心城区的一家咖啡馆,和北欧银行的客户经理舒莱女士见面。她就是那位能提供消息的属于兰亚的线人。 机场外,欧联盟的天空清透湛蓝,比起靠北的奥斯陆,这里的体感温度高上许多,太阳就挂在前方,距离下午的会面时间还很长。 等当地接头的人离开,段宁和傅轻决站在空旷无人的路边,不远处那辆越野车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他们得先去附近的商店买点东西,最好还要换身衣服,段宁见傅轻决不动,率先绕去打开了驾驶座的门,把越野车开到了傅轻决脚边,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说:“上车吧。” 傅轻决这才弯腰钻上了车,嘭一声把车门关了。 机场地处偏僻,驱车开出去,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公路向前不断展开,其余的则抛之脑后,反而让节奏慢了下来,感觉舒畅无比,和在新联邦首都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状态,身体也钻进了新的躯壳里。 “你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段宁边开车边问道。 傅轻决将手搭在车窗外,一摸车门,脏得要命,他瞬间抬起了手说:“资料卡上都写着了,费恩斯,真难听的名字。” “那我……” “你叫苏决,已经定了。” 傅轻决看向段宁,目光又移到他的手上,问道:“你那手能开车吗,别等会儿别的意外没发生,你直接把车开进了沟里,故意谋财害命。” 段宁似乎对叫什么没有异议,他目视前方,规矩地说:“都已经开了这么久了,不会的。” “开不了换我来。” 傅轻决看段宁开车开得还算平稳,说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精神异常的好,终于不发脾气了。 没过多久,他们经过了一个小镇,街上终于看见零零散散的店铺,段宁把车停在路边的空地里,和傅轻决一起下了车。 在商店买了些日用品,他们又去了旁边的服装店,两人各自挑了一套衣服。主要是为傅轻决挑。得把硬挺的衬衫和皮革外套往身上一套,再换上牛仔裤和马丁靴,才更像费恩斯那股暴发户的味道。 等傅轻决换衣服期间,段宁站在柜台上边掏钱边跟导购聊了几句,说他们是来旅游的,顺便问问路。 不多时,一旁的男店员也凑过来,为他们接下来的旅行热心地提供建议。 傅轻决刚从试衣间出来,穿着这身奇怪的衣服本就绷着脸了,看见段宁和别人聊起天聊得毫无阻碍,脸上带着自然又会心的笑容,傅轻决停在原地,感觉见了个稀奇,才知道段宁也会这么朝人笑。 段宁紧接着感觉到了目光,看向傅轻决时,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 可能是乍一看傅轻决那身打扮,段宁也愣了两秒,点点头说:“就这身吧。” 回到车上,傅轻决坐上驾驶位,一把扯开了衣领说:“你们聊了什么,聊得还挺开心,万一暴露了你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段宁说:“不会的,”他整理着傅轻决换下来的衣服和鞋子,将纸袋放到后座底下,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你要是还不习惯,我继续开车吧。” 他抬起头,发现傅轻决一直在看他,那双瞳孔幽暗深邃,配上变得普通粗犷的打扮,显得更年轻张扬了,让人心里一紧。 段宁是变得不一样了,但他一碰上傅轻决就会重新变得一本正经,笑都不会笑一个,好像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就你这样还不会露馅?”傅轻决捏了捏段宁的脸,开口道,“你是演我的奴隶还是我言听计从的情人?我们现在不是搭档吗?” 段宁有些愣住了,他确实太久没有做过这些,已经完全称不上专业,连开车握方向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