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苟了些,一股精英绅士气质。 来之前他们从路边商店来,段宁手里拿着只帽子,傅轻决多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确实有模有样。 “当骗子确实还挺有意思的,”傅轻决靠近段宁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有种自我麻痹的感觉?” 他推了推有点卡鼻梁的眼镜,想起是段宁付的钱,又说:“回去给你写支票。” 穿过大厅时,段宁面上微微笑着,对傅轻决说:“不用。” 傅轻决忍不住嗤道:“你如今身上哪样东西不是花的我的钱?羊毛出在羊身上,我说写支票就写支票,还不用,真是受不了你。” “服务生来了。” 段宁一边说着一边脸色平静地往里走,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去往了预定的包间。 两人落座后相互看了一眼,点了咖啡和点心后便让服务生出去了。 不多时,自由基金会的欧洲代表也从豪华轿车上下来,进到包间,终于和北欧银行的两位高级经理见到了面。 双方都极具风度,露出商业而友好的笑容,尤其是段宁,看起来颇为热情。 傅轻决心中咋舌,只差当场翻个白眼,好在,他对此也不能说不熟悉,不就是对讨厌的人也能笑出来,对轻视的人也能留有尊重,所谓风度修养不就是这么回事。 只是他们现在充其量就是个银行业务人员,见了大客户自然得谄媚热情些,却又要保持优雅和分寸,让对方感到舒服。傅轻决天然当的是上位者,带着修养体恤其他人,照顾的是自己的情绪,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换了个身份,要他对别人点头哈腰,照顾别人的情绪,自然觉得不爽。 段宁坐下后,边从公文包中拿资料出来,边又看了傅轻决一眼。 傅轻决稍稍咬牙,很快眼睛一弯,笑得清新脱俗,连两颗虎牙都显得人畜无害,友善亲和。 “不知道两位休息得怎么样?” “很不错。只是我们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次换了新的人来见面,而且时间还提早了。” 段宁解释道:“近日银行内出现了一点小情况,您也知道,最近新联邦大概也不太平,不少客户挤着排队来我们这儿办业务,总有来浑水摸鱼的,我们这次是被专派来处理基金会项目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保密工作,还请多多指教。” 然而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坐在这里,秘密会面已在进行中,就容不得对方再有怀疑。 没有差错的时间地点,没有差错的下榻酒店地址,以及那一通按照惯例有的提前的电话通知,都足以令两位代表打消疑虑。 很快,双方进入正题,交换文件进行商谈,然后是签字确认。 自由基金会的资助项目已经启动,而大量慈善捐款、政治献金捐款和个人汇款也涌入其中,最新一批的名单就在眼前这份文件里。 傅轻决作为陪笑和进行辅助工作的副手,扫过一眼,和段宁交换了视线。 然而只听外面一声巨响,轰然入耳,像是从街道上传来的—— 段宁喉头吞咽了两下,仍然笑着继续签字并回答对方的问题。 签约已经完成,按照常理,他们还应该客套一阵子。段宁在桌下伸手碰了碰傅轻决的手背,傅轻决操着那张笑脸,不动声色地点了点手机,紧接着段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段宁拿起手机,整理了两下文件,收好公文包,便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个电话。” “看来你们还真挺忙的。” 傅轻决挑眉说:“确实。” 那位欧洲代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桌上的手机传来新消息,傅轻决垂眼一看,段宁给他发了两个字。 ——快走。 段宁攥着手机,焦急地等在包间门外的角落里,见到傅轻决拎着两个公文包出来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出来的?” “我说行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拎上包不就走了。” 傅轻决说:“你急什么?” “舒莱每隔五分钟发来一个代表一切正常信号,”段宁面色凝重地说,“现在离她上一个发送过来的信号,已经过去七分钟了,而且刚刚外面的巨响,我听着感觉不太好。” 他翻找着公文包,傅轻决从口袋里将那一页撕下来的文件塞进了他的口袋。 段宁停下来,傅轻决说:“别找了,那还不快走?” 他们很快步履平稳而迅速地往大厅外走,刚到门口,偏偏就和北欧银行那两个真正的大客户经理迎面碰上了。 一瞬间双双相撞,时间在刹那中仿佛停顿了两秒。 其中一位明显认出了傅轻决。他长年为傅氏和自由基金会服务,是负责相关项目的老人了,自然在新联邦见过傅轻决。然而傅轻决从不记人,眼睛一扫而过,是人是物都没差多少。 段宁先发现了端倪,握着傅轻决的手就径直往外走,直到对方迅速反应过来,同时后面包间的门也打开了,自由基金会那两个代表察觉不对劲,立即跟出来,便也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段宁心下一沉,知道大事不好,手中紧紧拽着傅轻决,耳尖地听见了手摸进口袋然后掏枪的那细微的响声。 “抓住他们!!!”自由基金会的人先举起了枪,拔腿猛地追上去。 整个餐厅里顷刻间一片大乱。 门口已经被堵上了,段宁立即带着傅轻决往另一侧安全出口跑,然而对方和他们本就没多少距离,紧跟上来,周围惊叫四散的客人更是时不时挡住了过道。 那两人不认识傅轻决,在市区餐厅里也不敢轻易开枪,还没两步,旁边却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人。 那人猛地冲上去,拎起餐厅里的面包刀就朝段宁甩了过去。 段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撑在桌上就朝那人踹去,然后将傅轻决用力拉到了身侧。 傅轻决还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心中怒气腾升,抱着段宁往下俯身,那甩来的餐刀还是倏地刮下来,两人一闪,堪堪躲了过去。 他们一齐蹲下身,在那一刻四目相接,周围一片杂乱,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几秒钟。 傅轻决的衣袖被刮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一点点渗了出来。 段宁紧接着猛地推了一把傅轻决,两人迅速朝餐厅外跑去,然而身后追着的已经不止一拨人,傅轻决眼中的冷意已经压制不住。 “走这边,”傅轻决说,“过两个街口有我们的人在接应。” 段宁心脏跳得迅猛,头上是不曾发觉的冷汗,他看着傅轻决受伤的手臂,却摇头飞快地说:“自由基金会和北欧银行的人知道你是傅轻决,就什么也不会做了,至于其他人,他们是冲我来的,你不应该跟着我一起跑。” “你疯了!你想一个人跑去哪?”傅轻决死死钳着他,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