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食可不是好孩子。” 秦祉风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嘴真是不饶人。”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准确来说,白年有点仇富心理。幸亏秦祉风是他男朋友,要不然他看见他这么有钱简直要嫉妒死了,非得骂几句心里才好受。 “哼。你爹这两天在忙什么?怎么不见他来啊。我还想抽空和他离婚呢。” “我正好要和你说他。这段时间他应该没时间出来,他回老宅子了。” “怎么了?” 秦祉风后拉车刹,放缓了车速,偏头看向白年,轻叹道:“唐雪从美国回来了。” 唐雪!? 秦祉风的亲生母亲。 白年目瞪口呆:“你妈妈回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要和你爹旧情复燃吧?” “想什么呢?他俩要是这么有爱当初干嘛离婚?顶多就因为钱那点事。” “操,我一直以为你妈死了。” “……你。”秦祉风皱眉,“怎么说话呢。” 白年连忙改口:“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前天刚回来,一直想见我,但我没有过去。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忘记了她的声音,相貌,一切的一切。也不知道对她还有没有爱,还是说已经改成恨了?”秦祉风怅然若失,“秦厉钧应该把你的事告诉她了。她说她今天想见你。” “啊啊啊?”白年莫名感到一股寒气,“她见我干什么,不会要骂我吧?” 他只在秦祉风的卧室看见过唐雪的照片,依稀记得她是一个秀丽温婉的女人,很久以前两人在卧室做爱,白年被秦祉风操的快高潮时会猛地瞥到女人的脸,背德的快感一次次把他推上欲望之巅。除此之外……就没有过多的印象。 不过他睡了她前夫又睡她儿子,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人。就算有缘分,也早成孽缘了。 “应该不会。她不像那种随便发脾气的人。怎么,你怕她?” “不是怕。你想啊,如果我去见她,要用哪个身份见?也跟着你叫妈,准媳妇见婆婆?还是说……情敌见面?” 秦祉风被他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回老宅子,你想不想见唐雪都可以。主要是想让你看看秦家的宅子。” “为啥?” “等把老头子熬死,那宅子就是你跟我的了。” “为什么也是我的?” 秦祉风揽住他的肩膀,附到他耳边,用极其蛊惑人心的嗓音轻轻说:“我的不就是你的?” —— 初入这深宅大院,白年如迷途的鸟,这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欲望樊笼。 府邸的红楠木色泽深沉,彰显着它悠久的历史、无可逾越的尊贵。可抬头就是不见天日的高墙,只窥到一角日光,富丽堂皇的宏伟建筑下隐瞒着死气沉沉的阴森,令人压抑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其院只觉异香扑鼻,似寺庙的檀木香,香气浓厚已刻进墙木之中。经过宅门、倒座房,便是四面抄手游廊,剔透玲珑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围墙屋脊的雕龙双须飞动、张牙舞爪,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这便是庭院。 到了庭院再向前看,雾蒙蒙的白烟已升起。 只到后院,白年已经走的筋疲力尽。“小风,我们要走到哪里?” “刚刚我在外面看到停了几十辆车,今天一定来了很多人。可能是祭祖。” “啊?那,那我要不要走?” 秦家是一个大家族,位高权重,白年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惹不起总该躲得起。 “不用。你跟着我,进去我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别乱说话,尽量少言,明白吗?” “明白。” 再走几步,人便多了起来。以西装革履、轩然霞举的男子为主,都是一些陌生面孔,抽烟、低声交谈、漫步,白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隐约猜到他们都是秦家人,秦祉风见到他们极其尊敬,挨个笑着打招呼。 白年也跟着叫,只是显得畏手畏脚,男人们的目光并不算友好,将他全身打量一遍,然后露出和秦厉钧一样虚伪又礼貌的微笑,点头致意,擦肩而过。 终于到了东西厢房,秦祉风拉着他的手先去了西厢房,还没进去,隔着松木如意门都能听见里面传来女人们银铃般的笑声,掺杂着搓麻将的嘈杂。推门而进,掀开纱幔,朦朦胧胧,摆设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中间摆了一张方桌,四个女人围在一起,从左往右依次是: 市政协主席崔夫人、市检察院院长王夫人、市长季夫人、银行行长林夫人。 妇人都已年过四十,但肤若凝脂、风韵犹存,一双双搓动麻将的手白腻动人,翡翠镯子、羊脂玉戒指、纯金手链,极尽奢华,触碰到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跟在她们身边还有一位绝色女子,身着红色长裙,嘴里叼着一支烟,亲昵地搂住市长夫人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话,惹的四位夫人掩唇大笑。 “还没进门就听见姨婆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呀?”秦祉风笑着贴上去,双臂搭到季夫人的椅背上,尽显乖巧,“我说什么事这么开心,原来是打出一条长龙。” “哎呦,许多年不见,小风都这样大啦?” “打出一条龙你姨婆有什么开心嗒?你是不知道她最近遇到什么好事噢。” “你们别唬小风哦,人家可是当兵三年,别再拿他当小孩子。” “姐姐,这哪算唬,我这是告诉他好事嘛。”林夫人笑着把二筒送出,正是季夫人需要的,“前两天他姨丈刚晋升,我们……” 话音刚落,白年知道后面的话不是他这个外人能听的,光是屋里这群人的几个小动作就够让他毛骨悚然,忙从门口退了出去。 屋里的欢声笑语没断,白年的心脏却跳的厉害。 自己在这待着又没意思,他继续朝前漫无目的地走着。远离背后的笑声,前面越发阴冷,毫无人气,后来不知道走到一个什么地方,像是离正房不远的祠堂。 原来那股香火味就是来自这里。 左右两道护法分别为西方广目天王、东方持国天王,面呈忿怒之相,暴怒双目外凸,身穿铠甲,流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神秘。中间镇坐的便是高有五米的释迦摩尼佛,庄严肃静、慈悲为怀,这样巨大的佛像罩在身前极具压迫感,仿佛一道不可抗力的阴影,威风堂堂。 相比之下,几十人聚在一起在它面前都如蝼蚁般渺小。 观世音菩萨、南海观音、武圣关公、财神爷、文殊菩萨……各种雕塑聚在佛祖身下,栩栩如生,同样令人敬畏。 白天,这里是神圣的天国。夜晚……白年想到夜晚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