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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6(1 / 1)

破取来沾洲叹的当儿,祝神趁自己还算清醒,去了趟枕霄阁,与贺兰明棋将左悬送来的证据进行了一波清算。 东西由一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装着,里头是粱城事件中顾海川下派与左悬的兵马名单,以及一部分顾府和天听教往来的信件,里头记叙了整个事件中从策反袭氏家奴到诬告袭家子侄最后处死家主的完整谋划,再有顾海川承诺于沐得的钱财账目。一字一句,都能与当年的时间轨迹和人物行动相吻合,几乎没有半点缺漏。 这下算是证据确凿,贺兰明棋收好了信物,正觉事半功倍,便听祝神问道:“贺兰小姐,打算拿着这笔证据,怎么做?” 贺兰明棋说:“自然是昭告天下。” 祝神笑道:“然后呢?” 贺兰明棋见他话里有话,便道:“私相授受,这还不够我发兵剿杀吗?” “私相授受不假,可你凭什么因为名单上的人,就去围剿整个天听教呢?”祝神道,“倘若此事真的暴露,大不了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教派之中涉及这件事的那一批人全部处死;再狠心一些,也就是把沐得也推出来殉道。天听教摘除了一部分毒瘤,剩下一批人,还是那个固若金汤的天听教。他们不愁招不到新的教徒,只会比以往更坚不可摧。你若只是利用这一件事便对他们发兵围剿,那便是你的无理。对天听教无理,就是对沾洲百姓眼中的公道无理。到时这一份罪状,竟变成了声讨贺兰氏的利刃,反而得不偿失。” 这话细听倒也在理,贺兰明棋按住性子,反问道:“祝老板觉得,下一步怎么走最合适?” “攻心。”祝神把怀中手炉转了转,换了个位置捂着,“天听教在沾洲世家之中横行多年,做的事有明有暗,好坏参半,已形成了一支无比庞大的势力。与顾氏勾结谋取粱城,不会是他们做的第一件,也不会是最严重的一件。粱城一事贸然揭露,他们只会将涉事之人推出去,保全整个教会。一棵树上只舍弃一个烂桃,再怎么损兵折将,也伤不到天听教的根本。而我们,没那么多机会一件一件地去拔除他们的势力。既然要做,就做到一击即溃。把粱城之事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使他们人人自危,再无还手之力。” 贺兰明棋兴然道:“祝老板觉得,该如何使他们人人自危?” 祝神微微一笑:“若从外部攻击,贺兰府发兵,只会使他们沆瀣一气,越战越勇;自古以来,毁掉一个人,或者是一股势力的最好方法,是让其从内部自杀自毁开始。主心之骨腐败了,壳子还能有多坚硬?” 他指着贺兰明棋手下的盒子道:“贺兰府不用动一兵一卒,只需做个监工的身份,拿着这份案底,以此罪状为由,要整个天听教自搜自查,自证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清白的。” “太阳底下无新事。”祝神又提起了这句话,“我说过,如此庞大的教会,不仅不可能人人清白,更有甚者,藏污纳垢只会比寻常家院更多。届时查完了,藏着的掖着的,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都摆出来。天听教也该变得千疮百孔了,不堪一击了。” 他说完,手中暖炉又转了几个方向,渐渐地快拿不稳似的,一个劲儿低着头喘气。 贺兰明棋正靠着扶手沉思,恍然见他这样,问道:“祝老板,要吃药吗?” 祝神的指尖在手炉上挠了几下,他像是挣扎了片刻,才摇头道:“算了,不吃了。” 他起身同贺兰明棋告辞,又等容晖进来,才慢慢走出去。 贺兰破天亮时快马加鞭回到府中,祝神已卧在床上,满头虚汗,痉挛不止。 柳藏春手里捧着一囊银针,见贺兰破到了,只不紧不慢地说:“先把沾洲叹点燃试试。” 陈年伞柄用小刀撬开,木柱中心安然放置着经年不腐的一支长香。 几乎是才从伞里取出来,旁边就有人递了火给贺兰破。 ——沾洲叹没点燃。 贺兰破换了一根烛火又试了一次,依旧点不燃。 柳藏春捧着针囊,一副不出意外的神情:“这便是天意不允。” 贺兰破转过头,先匆匆扫了祝神一眼,放下香,径直到床边握住祝神的手:“何为?” 柳藏春徐徐从囊中取出银针,一根一根地摆出来:“这沾洲叹,是贺兰氏祖上法师念力所化?” “正是。” “既是老祖宗的念力,那点不燃,就是老祖宗认为,现在并非是使用沾洲叹的时机。”柳藏春道,“第一条路行不通,咱们就准备第二条路。不过我要先说好——” 他转头弯眼一笑:“这第二条路,有极大的风险。若长久地用下去,帮助祝老板挺过这一关,只怕最后会落下点小毛病。” 贺兰破替祝神一遍遍地擦汗,见祝神已呻吟着没了神智,只能问道:“先生请讲。” 柳藏春指着面前一排银针道:“这针是我前些年去西方游历时,见一味药名‘叟夜草’所制。针尖上浸满了叟夜草汁,一针下去,足以使人如死昏睡,无知无觉,比麻沸散更强出百倍药力。若这段日子祝老板药瘾发作,及时扎上一根,便能在昏迷中度过一阵苦熬,免于受瘾头折磨。不过是药三分毒,叟夜草药力占三分,毒力占七分,每扎一次,便是麻痹浑身经脉肌骨,几时醒来无法确定——也许很快就醒,也许扎一次就一直沉睡下去。再者,祝老板如今本就因裂吻草精力受损,再加上这叟夜针,日后瘾戒了,即便不死,也非傻即疯。” 他见贺兰破怔住,便在心里嘀咕自己这话是不是说重了吓到小朋友,于是又打着补丁宽慰道:“当然了,祝老板心性与求生欲望异于常人,最后不傻不疯也是有可能的。最轻嘛,也就是记忆受损,偶尔认不得人罢了。” 祝神忽辗转过来,抓紧了贺兰破的手,蜷缩双腿,手臂抽搐着,卧得如虾一般,用额顶往床头撞。 贺兰破俯下身,将耳朵凑在祝神嘴边,听见祝神呢喃:“用针……小鱼,用针。” “贺兰公子若是舍不得祝老板失常——”柳藏春道,“也可以硬戒。无论哪种方法都是一场豪赌,痛死的人总不比被毒死的人多。” “不硬戒。”贺兰破这次没有迟疑,用手掌挡在床柱前,祝神的额头一下一下磕在他的掌心上。 他只看了片刻,挪开目光时眼睛便红了:“疯了傻了都没关系,他不想被关起来。柳先生施针吧。” 柳藏春颔首,举着针往前,眼底含笑,跃跃欲试:“那我就动手了。” 祝神之前,还没有病患能让他用上这针呢。 柳藏春一针下去,祝神在眨眼之间陷入昏睡。 “半个时辰后我会把针取下来,期间谁也别碰。下次病发时我再施针。”柳藏春施完针便赶紧洗手,生怕叟夜汁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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