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片边缘碰了碰,学着放在唇边。 用树叶吹曲子当然是项非常炫酷的技能。 傀儡师很擅长这个,能吹出不同的调子,有不同音色,还能学小鸟叫。 在睡觉的大狼狗听见小鸟啾啾叫,支棱着耳朵跑过来找,钻进小缄默者的怀里翻来翻去。 时润声被它拱得又痒又高兴,又怕不小心碰坏了那片小树叶,努力把叶片捧高,笑得肚子痛:“好了,好了,我们明早去林子里看小鸟……” 大狼狗整天和其他狗打架,对林子里的小动物其实一点也不凶,除了大骨头和追着时润声跑,最感兴趣的就是跟着小缄默者出去玩,看小鸟叽叽喳喳到处飞。 时润声还没有学会用树叶吹曲子,小心地把那片叶子收好,摸摸怀里的大脑袋。 他想变成风,变成风可以帮大狼狗打架,但不能带大狼狗去看小鸟。 也不能让大狼狗在怀里拱来拱去,不能帮忙梳毛和洗澡,不能帮忙揉肚子。 这是个对大狼狗很不负责的决定,小缄默者变得有一点犹豫,轻轻摸着那些毛毛,小声说:“……对不起。” 大狼狗听不懂,甩了几圈尾巴,高高兴兴趴在他身边睡觉。 傀儡师也没再吹树叶,换了个更炫酷的技能,正有一下没一下,随手用小石头打水漂:“林子里有很多小鸟吗?” “有,早上会更多。”时润声回过神,“那时候的空气很新鲜,阳光很漂亮,鸟叫声很好听。”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说走就走:“那我们明天去林子里玩。” 小缄默者的注意力被在水面上飞的小石头抓走,好不容易扯回来一点,赶快点头:“没有问题,我对林子很熟,可以陪您在林子里绕一大圈。” 如果是平时,时润声在早起以后会晨练,会处理晚上积压的委托,会带着大狼狗去林子里练习体术,一直到太阳彻底升起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小缄默者有一项最重要的任务,是帮来自异乡的傀儡师找到不碎掉的方法。 他得带着他的朋友一起去找,看有什么事能叫人不难过,能治意识的伤。 这比什么都更重要,甚至暂时比自由和回家都更重要一点点。 重要到每次想起这件事,小缄默者就完全顾不上那个变成风的愿望——他们现在的领域可是相通的。 时润声想到这里,就又有些忍不住地担心。 小缄默者被决定早睡早起的傀儡师抱起来,牵着大狼狗一起回小木屋,犹豫了一路,才在进门后小声问:“我们的领域真的连起来了吗?” “真的。”傀儡师点了点头,揭穿正在洗脸的小花猫,“我看到你刚才往里面放叶子,放在了那一摞照片中间,还有一块小石子。” 小花猫:“!!!” 小花猫耳朵通红,紧急藏起想用来学习打水漂的小石子。 “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吗?”傀儡师蹲下来,停在他面前,“如果你不太习惯,我们可以顺便去找,让缄默者领域分开的办法。” 小缄默者用力摇头,比自己意识到的更急切:“不会!” 傀儡师摸了摸他的头发。 时润声只是担心,如果自己变成了风,会不会影响到朋友。 缄默者之间原本不会共振,时润声看过很多资料。 那些资料上都只是说,缄默者能模仿他人的频率,和向导或是哨兵建立短暂的、不可持续的连接。 资料还会特地提醒向导和哨兵,这种共振是假的,只是临时应急,一旦解决了眼前的紧急状况,就要立刻使用分离类的言语,及时断开连接 这也就意味着,每个缄默者都会在被“请与我建立联系”、“我们是同伴”引导着,拆去心防打开领域。 然后再被“这是谎言”、“请尽快离开”丢掉,留在原地。 这样的言语是很难被彻底忘记的,留在原地的记忆也一样。所以资料里说,缄默者的领域天生易碎,不耐用,需要定时更换。 看到这里的小缄默者,还曾经抱着那份资料,鼓起勇气去找那一株槲寄生:“请问……要定时更换什么?是领域吗?” 那人看他的视线很奇怪。 ——现在时润声能想起来了,被改过的记忆里,有人和蔼地对他说是。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领域只有一个,碎了就碎了,就像碎掉的心脏也没办法随随便便就换一颗新的。 要被定时更换的是缄默者,不耐用的也是缄默者。 他们说缄默者天生易碎。 / 时润声尽力不去想自己做的那些梦。 他要带着朋友去林子里看小鸟,洗漱好后就主动躺在小木床上,睁着眼睛,看傀儡师在灯下的影子。 那是个和过去完全不同的影子,清瘦挺拔,披着件宽松柔软的外套,不论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 时润声看得很认真,他想起自己一直忘了把这句话说出来,所以小声开口:“我、我很高兴,和您共振。” “比我能说的,最高兴的感觉,还更高兴。”小缄默者有点笨拙地解释,“我们,好像……不孤单。” 傀儡师坐在他的床边:“我们不孤单。” 小缄默者乖乖躺在小床上,被子也盖得平平整整,澄透的眼睛亮了一下,安静弯了弯。 傀儡师把大床和小床拼在一起,自己也躺下去,枕着手臂看小缄默者。 时润声的耳朵有点烫,小声问:“您在看什么?” “我在向你学习。”傀儡师说,“想和你一样勇敢。” 小缄默者咻地发烫,整个人都通红,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不勇敢,您大概误会了,我——” 他被灵巧的银线拽着手腕,从小被窝里偷出来,塞进大床的大被窝,被傀儡师捉住。 傀儡师躺在床上,把时润声举起来,晃了晃:“勇敢,还很坚强。” 来自异乡的傀儡师似乎有自己的鉴定方法,用银线把小花猫对着灯光,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你被人欺骗了很多次,但还是选择相信我,很多人没有这种勇气。” 小花猫害羞得不太会动,热乎乎地解释:“那是因为……您很值得信任。” “你也很值得信任。”傀儡师说,“今天把我从白塔里救出来,简直帅炸了。”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用词毫不客气,精准地复述了当时的情形。 虽然他身困白塔,内有压迫外有强敌,但反派小BOSS英勇善战,只身突出重围,白塔一败涂地。 小花猫被夸得滚烫,钻进被窝团成一小团,彻底不动了。 大BOSS隔着被子戳戳小BOSS:“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还想继续聊天。” “还没有……我太烫了。”小BOSS严严实实地蒙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