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言又一副再也不肯给他碰的模样,他一开始不过是表面淡定,心里又急又怕,后面他实在放心不下非要带江意言去医院,江意言便拿丢人当借口不愿意。 不过后来贺子寄也看出来了,实际上根本没江意言说的那么严重,但他还是乐得听话,被江意言指挥,因为这让他有种江意言无时不刻都离不开他的错觉。 可只要别人有需要,江意言就什么都好了,只要别人有需要,江意言就不要他了。 江意言叹了口气,伸手捧起了贺子寄脸,看着他的眼睛道:“宝宝,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又不是跟以前一样不会说话,这个行为可不好,要改,你要是不开心了,要告诉我才行。” 贺子寄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他张了张嘴又合上,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好一会儿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觉得我以前很不好吗?” 江意言倒是没想到贺子寄这么问,他应该回答很好,但他不想让贺子寄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憋着,思索了一会儿便道:“也不是不好,但我觉得现在更好,你的病好了,不用人时时刻刻照看和担心了,也可以说话,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对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我走?” 不,不是这样的。 他的病根本就没治好,本质上他还是江意言不喜欢的样子,是江意言口中所谓的疯子,精神病。 他没有变成江意言希望的、更好的模样。 贺子寄感觉空气都稀薄了起来,呼吸是如此的困难,他突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一把挥开了江意言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毫无感情地道:“你走吧。” 江意言没想到他反应突然这么大,还想再说什么,贺子寄已经躺下身钻进了被子里,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江意言还想再说点什么,“贺子寄……” “我让你走。”贺子寄再次开口的时候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不自知的不耐烦和嫌恶,“你去找别人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江意言抿唇,沉默了地盯着床上的贺子寄看了好一会儿后,他拿起手机,往外走去,“好吧,那你先冷静一会儿。” 说完他走出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门。 -------------------- 小剧场 江意言:老板,不如你今晚也潜规则我一下吧(???) 贺子寄认真思考状:(可以吗?还有这种好事吗?不是说很痛吗?那我今天还要不要和言言贴贴啊?好苦恼哦gt? 江意言:不是吧,怎么还当真了,我开玩笑的( ?) 贺子寄:知道了,言言嫌弃我了?? ????? 第51章 江意言出了房间,到客厅里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接着往阳台而不是大门走去。 他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对方接得很快。 烟叼在嘴里,江意言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手拿着打火机给自己点烟,“是我,你睡了没。” 另一边声音嘈杂,那人道:“没呢,这个点睡什么啊,要出来一起玩吗?” “不来,你没睡正好。”江意言道:“你去林俞常去的那个酒吧帮我接一下他,把他送回家,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行。”那人也很爽快,“但你下次得请客吃饭啊。” “好好,下次一定请你吃饭。”江意言微笑着道:“你赶紧去吧,送他到家后给我发个消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个季节的夜晚特别冷,江意言只穿了身睡衣,风吹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烟抽了一半,被他掐灭了,等身上闻不出什么味道之后,江意言这才朝着卧室走去。 林俞是肯定要接的,放他就这么在酒吧江意言不放心,可比起这个,在江意言明显看出贺子寄情绪不对后,更不想留贺子寄一个人在家。 江意言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但他肯定,贺子寄一定还没睡着。 江意言凭着记忆上了床,躺下身,从背后抱住了贺子寄。 黑夜里,碰到贺子寄的那刻,江意言一怔,轻声问道:“宝宝,你是冷吗?” 贺子寄竟然在发抖。 初听到脚步声,贺子寄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到被江意言抱住,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用了好久,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之后,贺子寄才开口,“我不要你,你走。” 还在嘴硬, 只是没有了一点刚才骇人的气势。 “凭什么?”江意言哼道:“你让我走我就得走啊,那多没面子。” “……” “又不理我是吧。一直不讲话小心变成小哑巴,小哑巴说不了话,只能在手心里写: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你别讨厌我,亲亲我吧。” 贺子寄一听,有种被猜中心思的羞恼,他回过身来,与江意言面对面,微愠:“谁要你亲了?我才不在乎你讨不讨厌我。” “嗯?现在就要亲?”江意言装聋作哑,笑着凑过去就在贺子寄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说我不……” 话没说完又是一吻,江意言笑道:“宝宝这么喜欢被我亲啊?” “……”这一招真是打得贺子寄手足无措,口是心非都没办法进行下去。 感受到贺子寄终于不再颤抖了,江意言才没继续耍无赖,他缓缓道:“宝宝,就算是气话,那也不能说什么让我去找别人不想看到我这样的话,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真的走了你怎么办?” “……” “什么?不是气话啊,好吧,那我走了。”江意言松了抱住他的手,作势要起身离开。 贺子寄仍旧一言不发,但同时已经死死地抱住了江意言,不让江意言动弹半分,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江意言有种要被他揉进身体里的错觉。 江意言没有挣扎,由他抱着自己,贺子寄的情感从不外露,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江意言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贺子寄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动作上已经表明了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像刚才跟炸毛了一样,碰都不肯给人碰,整个人都抗拒着他。 江意言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用手拍着贺子寄的背,安抚着他同时问出了自己好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下去的话:“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出国后发生了什么,病是怎么好的,宝宝,你能告诉我吗?”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贺子寄说的是从小到大都很喜欢他,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但是江意言记得,那个时候在贺盛的口中听到的是贺子寄已经开始讨厌他了,两个人两个说法,江意言更倾向于贺子寄,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提到这个,贺子寄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那些都是他不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