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条件和结论。 谢桑榆似乎能感知到柏然的想法:“你觉得我在乱说?” 柏然不想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没完没了,决定继续缄口不言。 “喂!”谢桑榆忽然提高了音量:“技术好很厉害吗?复合节奏,六对八,单手跨十度,就是音乐的全部了吗!为什么因为做不到这些鄙视别人啊!” 柏然被吼得耳朵发疼,终于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谢桑榆的声音重新低了下去,可怜兮兮的,几乎是在嗫嚅。 或许这话本就不是说给别人听的,只是因为他此时离柏然的耳朵太近,才让柏然听到了。 谢桑榆的语气很委屈:“技术要到那种水平就是要童子功啊,我有什么办法嘛。又不是我自己放弃的,怎么什么都要怪在我身上……” 谢桑榆小声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柏然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却又没能完全听懂,也不知道自己的解对了几成。 柏然唯一确信的就是,这些全是谢桑榆的事——是他不该干涉,甚至不该听懂的私事。 “再忍一会儿吧,前面就是校门了。”柏然说:“想哭的话等回宿舍再哭,不然我们俩都会很尴尬的。” “喂!”谢桑榆用拳头捶了一下柏然的肩膀:“你说话一定要这么伤人吗?” 柏然并不否认:“我说话是很直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谢桑榆又轻声笑了,两只手重新抱紧了柏然的肩膀,脑袋的重量也压在柏然的肩膀上。 “不过,谢谢你。”谢桑榆说。 “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追问我,谢谢你陪我喝酒,谢谢你送我回来。” 柏然心口酥酥麻麻的,因这种尚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而慌乱了一瞬。脚下的步子稍稍偏了些,不过很快被他纠正了回来。 柏然清清嗓子:“酒醒了?那我把你放下来了?” 谢桑榆不搭话,像没听到柏然的话一样,伏在他背上没了动静。 柏然也没再重复自己先前的话,继续背着谢桑榆一步一步向前。地上的两个人的影子重叠着,在橘色的灯影中默默缩短再拉长。 似乎刚才两人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只不过吹了一阵很轻很凉的,夏夜的风。 走进宿舍楼,站在电梯前面的时候,柏然才把谢桑榆放下来。 两人进到电梯轿厢里,按下12层。柏然站在电梯门的前面,谢桑榆闭着眼睛,靠着电梯的后墙。电梯里隐约能听到钢筋吊索运转的声音。 谢桑榆仍旧不太走得稳,柏然扶着他到房门前,看着谢桑榆里里外外摸上衣口袋,最终从裤子口袋里找出房卡,把门刷开。 宿舍楼里很安静,楼道的声控灯似乎坏了,只有一盏很小很暗的应急灯亮着。 柏然怕谢桑榆又撞到东西,伸手进去摸到宿舍门边的主灯开关,“啪”一下按开。 可是,房间仍旧暗着。 柏然怀疑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才确认眼前的一幕不是幻觉。 宿舍起居室的墙壁被映照成蓝紫色,点缀着微小的白色星点,如同海洋里的鱼群,在天花板上汇集成横亘的星河。浅粉色的薄云缓缓飘动,整间房子里的光影随之轻柔地流转着。 谢桑榆就站在这片光影的边缘,与柏然一个门框之隔的地方。或许是看到了柏然用力眨眼的样子,谢桑榆的眼睛轻轻弯着,像带着露水的桃花瓣。 柏然觉得自己像是疯了。在昏暗又绚丽的光影中,柏然第一次觉得谢桑榆美得夸张,不像一个真实的人。 柏然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眼神,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像是被谢桑榆的注视困在了这一刻,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谢桑榆的嘴角翘起来:“好看吗?” 柏然的回答卡了一下:“啊?”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谢桑榆今晚难得直白:“你眼睛都没挪一下。” 房间里的光仍旧亮着,墙壁上的星星缓慢地流动。谢桑榆直直望着柏然的眼睛,没等到回答,也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谢桑榆的目光仿佛带着岩浆般炙热的温度,柏然被烫得忍不住偏了头。视线从谢桑榆脸上躲开,喉结上下动了动: “是……是挺好看的。” 柏然抬手,飞速指了下谢桑榆身后:“你宿舍这灯确实不错。” 【作者有话说】 能不能让他们在宿舍里do一次啊?无论do多狠也不敢出声的场面…… 第20章 同步乐队心照不宣 柏然回到自己宿舍,看着和隔壁相同的屋内布局,智回笼,全身霎时起了鸡皮疙瘩。 柏然鞋也没换,脸朝下扑倒在自己床上。想要大喊,但夜里不好制造出太大动静,只好咬着牙握着拳头,一下一下用力砸自己的被子。 好丢脸…… 好丢脸! 那不就是一盏灯吗?为什么因为一盏灯在谢桑榆面前出丑啊!又不是第一次见,谢桑榆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吗?干嘛要在人家宿舍门口,大晚上的,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柏然尴尬得发抖,在床上难受得来回打滚,好久才缓过神来,战战兢兢地去洗澡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柏然和谢桑榆没再碰上,也没再有过交集。 柏然怀疑谢桑榆已经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或者根本就没有记得过。他那晚醉得连路也走不顺,没由会记得那么无聊的事。 当然,柏然也没有主动去问过谢桑榆。 那么丢脸的事情,就算谢桑榆记得,他也得装忘记了才对。 不过,之前说要比赛编曲的事情,谢桑榆估计记得。 谢桑榆的账号有一周时间没有更新视频了,只发了条动态说最近有事情忙,配图是一张Logic Pro的编曲界面。 柏然虽然编过曲,但不是经常编曲,肯定没有谢桑榆那么熟练。这毕竟是两人说好的比赛,带赌注的,柏然还是很认真地对待了。除了上课和吃饭睡觉的时间,柏然几乎全天都待在机房,用midi键盘自己编曲、写谱。 很快,第二次乐队排练日到了。 两个人大概是都想早点过去,以至于一周没有碰面的两个人,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 柏然这次没有背吉他,连包也没有背,只是戴了顶棒球帽,脖子上挂着电子烟。 谢桑榆反倒背了一只挺大的包,在看到柏然的时候,视线在他胸口的电子烟上停留了一瞬。 不想冷场,谢桑榆率先开启了话题:“很久没见你带电子烟了,还以为你戒了。” 柏然低头看看,简单解释:“谈不上戒,本来也没什么瘾,只是提神用的。最近多熬了几夜。”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