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肢体,动作一滞,手上再施力狠狠向下压去。 铁手和陶思尘的断臂及肩胛连到一块,蒙受如此骇人力道,一时间竟让他承受着身体将要撕裂的苦楚。他大喊一声,相思迅速从他手上爬了下来,一直爬到他脸上。 陶思尘用另一只手去拨动铁臂机关,内里机械变动,卑什伽奴的剑被骤紧的铁指生生压得变形。 “铮。”他用的是寻常刀剑,自然难以承受机关力道,当即在眼前折断下来。QQ﹕群﹜2〉3﹜069﹕2<396追?更︰本?文﹜ 卑什伽奴感觉手上一轻,似是觉得怪异。他的身体还保留了无双剑者的本能,见陶思尘堪堪动作,提出一掌便拍向那人的心口。 陶思尘躲避不及,肩头生生挨了这一下,体内骨骼断裂,手也再也没有力气了。他颓然往后退了几步,口鼻溢出来的鲜血染红他半张面庞。这种痛苦让他眼前失真,恍惚又想起了当年行至绝路,他自己用金丝生生切断一条手臂的痛苦。 太相似了,相似得让陶思尘相信那次死不了,便笃定这次也同样能活。 铁手松开了卑什伽奴的断剑,机械地把玄机匣给扯了下来。卑什伽奴不解地看着铁器机械动作,死物没有活人的杀气,让他很难分辨。 于是当玄机匣里探出的四五道金丝将卑什伽奴团团困住时,他再反应过来想朝陶思尘出手已经迟了。 陶思尘用铁手狠狠戳进了卑什伽奴的心口,连带着那人的胸膛也被他捣得血肉模糊。虽然卑什伽奴已经伤成了这样,但他的伤口却少见殷红的血,人也没有断气,依旧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怪声。 铁手上沾了些黑色的血,陶思尘原本嫌恶,但剧痛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也顾不得这些了。他漠然把自己脱臼的肩胛推了回去,想用金丝将这恶人大卸八块又苦于无力。遂只是让金丝勒得更紧,限制住卑什伽奴的动作。 张口又吐出了一口血,他感觉相思绕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绕得很紧,似乎是要将他勒至断气。但他管不了相思,只将玄晖剑好好背了回去。 陶思尘带着伤踉跄地往林子里去,这一刻他已然忘记了林中同样凶险,只知道他还要去找叶听雪,还要打开那个匣子,取出《玄问天疏》。 辰时初刻,太阳的光辉被鹤近山半遮半掩,显得这天色还是一种灰蒙蒙的蓝。 世宝钱庄的伙计记着开门的时刻,打着哈欠撤下门后抵着的横木。年岁久了,木头也有了年纪,推开时发出长长的响声。 他抻开门扇,正见外头停着一人一马,最分明的是红色。看也看得愣住了,他觉得那个人很怪异。 一身衣裳分明是红颜色,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喜庆,血红血红的倒感觉有些瘆人。脸也怪,这个人的面目五官本来也称得上俊美英气,可惜半张脸都长了红色的纹络,合起来看便显得狰狞又恐怖。 好端端的人,身上的这些给他添了无数煞气。 那人牵着马,抬头看着世宝钱庄的招牌。他不说话,好像千里迢迢就是为此而来。 第152章-江山旷劫争150*长,腿152老啊姨152 枪上的一簇红缨沾有泥雪木屑若干,显得肮脏无比。叶听雪把这柄长枪从树上提了下来,又顺手抖落枪上的污垢。 他见过这把黑铁打作的枪,也和这强悍的枪法交过手。在更早的时候,在黄羊城的公辩大会上,那时候他扮成红衣鬼主,江湖豪侠恨不能将他当场毙于刀剑之下,义气帮的赤牛舵主就冲在前头。 一枪戳进那人腋下,叶听雪将人卡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人颈骨断了,身体也还有力气能动。叶听雪当时险些出掌打在他头顶上,最终还是卸了力道,指掌所出的推换诀狠狠打在了他后心,但气势和摧心掌差不多。 被蚀神蛊改变过的身体无痛无觉,到底还是人体凡躯,不能真正做到肉身成佛。叶听雪推断了他两臂的骨骼,身体到了极限,他就动得更加艰难。被整个推倒在地,挣扎着再起不能,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嚎叫。 “嗬——” 叶听雪认出这是赤牛舵主的枪法,但依旧有些不敢置信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他出手按住那人,手下是一具僵硬的躯体,完全不像是活人肌肉的触感。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黑布完全遮盖,叶听雪用剑挑开布帛,这人在险些在挣动中撞向风楼。 他的皮肉是一种诡异的紫黑颜色,暗沉的血色从体内浮起,又淤积到表面上,显得他胸口纹饰的赤色牛头也变得丑陋无比。 就是义气帮的赤牛舵主无疑。 “叶听雪……”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响,他按剑回头,就见陶思尘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他半张脸上全是血迹,黑色的蛇蹭着那些血迹在他脸上缠绕,相思想爬进他的嘴里,但陶思尘说完话后就紧紧抿住了唇。眼前光影混乱,他其实看的并不太真,只能模糊地感应到叶听雪的气息。 “你怎么?”叶听雪看他状况不对,撇下了赤牛舵主快步朝他的方向走去。陶思尘猛然睁大双眼,眼中瞳仁变得怪异非常,这是蛇一样的瞳孔。 他定定地看着叶听雪走了过来,后者方才想说的话停在嘴里,望着他和一齐看过来的相思沉默住了。 瞳仁晃了晃,陶思尘忽然用手捂住了眼睛,剧烈地喘息了几口。再看向叶听雪的时候渐渐恢复成平常模样,相思从他的耳后钻了出去,蛇身也渐渐消失在叶听雪的视线里。 他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余光里撞进来一把熟悉的长枪。陶思尘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朝赤牛舵主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是义气帮的人。”叶听雪开口道,他将风楼收回鞘中,就见面色漠然的陶思尘用铁手狠狠拍在了赤牛舵主的额头上。 “是术度英的诅咒……”陶思尘喃喃自语道,叶听雪还没听清他说什么,就见那只沾染点点黑色血迹的铁手再次往赤牛舵主头上拍了一掌。 赤牛舵主剧烈抽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的嚎叫声渐渐平息下去,最后终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叶听雪看着这副惨然怪异的景象一时无言,陶思尘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口中念念有词。这一回他说的话叶听雪能听清却一点都听不懂,显然不是中原的语言,倒和徕楼所用的语言很类似。 长枪被陶思尘丢了出去,他一点也不想碰这个东西。陶思尘僵硬地回头看向叶听雪,后者无法形容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既像是痛苦,又像是厌恶,那双方才和蛇一样的瞳仁已经恢复正常,但其中又许多深重且复杂的情绪。 “拧断了他的脖子、手脚、打穿他的心肺,是想拦住他的动作吗?”陶思尘头痛欲裂,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