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椅上靠着,“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再劳烦你,去前殿帮我把摄政王给请过来。” 贺云舟张了张嘴唇,本想再多问几句,又觉得身心疲惫,再多说也只是徒添他二人各自不痛快,垂眸转身,眼底已撞进一片衣角—— 他教那来人猛然一脚踹在膝盖上,顿时单腿硬生生嗑进地面,骨头“咔嚓”的碎裂声,在静寂的夜里响的格外清晰。 剧烈的痛感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蹂躏,他大口气地喘息,额头上已经冷汗淋漓,却仍旧跪直了身躯,向对方行了道礼。 沈宓反应没他们习武之人那么伶俐,回过头去看时,就见贺云舟已经跪着了,刚想问一句来人是谁,就撞见闻濯阴沉的要疯的眸子。 他当场一噎,脑袋里全然想不起来前一刻,他搁这儿到底跟贺云舟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身体里唯一的本能就是赶紧跳湖,最好沉的再快再实一些。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整个人便被搂着腰半提了起来,“所以你给我的承诺,实则分文不值是吗?” 沈宓廿载来最强烈的惶恐,居然是因为听到了这一句轻飘飘的问话,他被迫对上闻濯那双骇人的眼睛,望见他眼底猩红的血丝,忽然生出来些愧意,但嘴上还在挣扎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濯冷笑一声,将他拽下了栏杆,拖着他半个身子路过贺云舟面前,出声道:“贺统领既然喜欢湖风,便在此处多吹吹。” 沈宓教他阴测测的语气拂的心都凉了半截,一路被拽着出宫坐到马车上,心里头还在打着鼓,耳侧只有马车轱辘翻过的鼓鼓声响,一时间周身静的让人都坐不踏实。 他偷摸着抬眼去瞧闻濯脸上神情,却教他逮了个猝不及防,惊得心都冒到了嗓子眼,到头来还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破罐子破摔道:“你是都听到了?” 闻濯看着他一声不吭,只目光冷的骇人。 答案不言而喻,沈宓只好缴械投降地认…狡辩道:“我那是同他说笑的,他没长脑子,属实将我气的不轻,昏了头说出的混账话,怎能当得真。” 闻濯皮笑肉不笑,“他若真动手了呢?” 沈宓打着哈哈,“那不会——” “大年初一的夜里是场梦吗沈序宁!” 沈宓凝住笑意,“我……”他过往从未认过错,从来都端的嘴硬,但闻濯待他好的时候太惹眼,太教他稀罕,他有点受不了此刻的对峙,“是我的错,你骂我罚我都行。” 闻濯嗤笑一声,气的不轻,弯腰起身,作势就要从后面跳车出去,又教他及时一把抱住了腰,“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呢,都跟你认错了还要跑,我想死的时候多了去了,你难不成都要计较。” “你!”闻濯恼得扒拉他的手,“是,我计较不过来。” 话落,他将沈宓眼纱一把拽下来,长袍一扒绑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里衫拨开狠狠咬在了他单薄的锁骨上。 剧烈的刺痛戳出来连珠的鲜血滑出,沈宓跟条下了油锅的鱼一样陡然一迸,又被闻濯重新摁了回去,“沈序宁,我是不是得把命给你?” 沈宓心底刀扎一样难受,浑想窝在他怀里折腾一场,可这会儿闻濯还在气头上,压根儿不肯挨他,“我的心肝啊,你别这样刺我行不行,我……”沈宓哽咽了一下,无奈地别过脸去咽下了满腔酸涩。 闻濯掰过他的脑袋,凑上去贴上他额头,“沈宓,倘若今日我不在,你是不是还要诓我到死——” “你放屁!”沈宓抬手架到他后颈上紧紧勾住他整个上身,“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时至今日还好好的随你调养折腾,除了稀罕你,还能是因为什么。” 闻濯有些惊诧地起身,将他带的往前一倾,整个压在了他怀里,又听沈宓温声解释说:“我倒是真起了一头栽进那湖里的念头,只不过临门一脚想到你,才又收了心。” 闻濯一声不吭,也不动作,跟个木头一样靠在车厢上,任由沈宓埋进他胸膛撒着软。 “今日宴会上的那个人,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闻濯微愣,下一刻终于将他扶了起来坐着,两个人贴的极近,沈宓一逮到机会便急匆匆凑上去堵他嘴唇,绑着的双手将闻濯压着,等到舌齿走火入魔才稍稍松了些。 他由着闻濯在他唇里为非作歹,就算是磨出血来也丝毫不退,直到压不住身体最后一根弦—— “我如今,也变得担惊受怕……”沈宓擦在他唇间,继而将脸贴进他颈脖里面,“我在网里十余载,看到的都是不见血就能杀人的刀,相比于生——”他顿住,没接着再往下说。 闻濯反手将他手腕上的外袍解开,一言不发地将他兜进怀里,“以后,我再也不想离开你身边半步。” 沈宓听到他喑哑的声音,一时心软的要命,“是啊,今夜湖风泛凉,那时我便在想,你若是在,我便不会冷了。” 闻濯向来沉溺于他的温言软语里执迷不悟,起身又吻他,将他衣衫撤了大半,旖旎风光外泄,撩的今夜的月色都遮蔽了眼。 汗水教风一抚便泛起冷,沈宓生生无可恋地窝在他怀里,强行被他摁住了手腕。 马车到了王府后,就在门前停了半个时辰。 车里,沈宓的衣袍落的到处都是,身上剩个松垮的里衣,他抬着一只胳膊,任由闻濯拿着绢布给他擦拭干净手指,又一只脚蹬在他衣衫上撩拨,“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闻濯抓住他不听话的脚,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少胡说八道,”又朝他伸手,“另一只手给我。” “这只手又没沾到。”沈宓说着,依旧老老实实地把手递给了他。 闻濯面不改色地给他擦了一遍,“不是爱干净么,脚底扎着瓷片都不肯躺到榻上。” 沈宓教他一本正经翻旧账的模样给逗乐了,接着不正经道:“踩过地板的脚自然不干净,但你的东西,干净的不行。” 他刻意咬重了“你的东西”这四个字的尾音,勾的闻濯心尖一阵发颤,身体里的那股燎原火势又快压不住,随即咬牙道:“你老实点。” 沈宓哈哈一笑,重新把手摸进了他里衫里头,使劲撩了一把又赶紧退开,面上挂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真刀真枪不敢干嘛?殿下。” 闻濯沉着眸,将他捉回去压在怀里,“你可真敢说。” 沈宓不安分的手又乱动起来,“那自然敢说,就怕殿下不敢做。” 闻濯呼吸一窒,顿然抽了口冷气,拎起沈宓的手腕摁在他头顶,“等养好了身体,随你怎么骚都行。” 沈宓眨了眨眼睛,嘴欠道:“真是因为这个?” 他面前神情真挚,眼尾还挂着抹霞红,闻濯只看一眼便再也撺不住火,随便在车厢里捡起件外袍缠到他身上,起身抱着他蹿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