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我最后再信你一次,但你不准再骗我。” 沈宓没有出声答应。 历经前番,他发觉有些事不能够太过肯定,他不想闻濯于此太过期望,也不想日后把难题留给自己。 他主动与闻濯亲吻…… 闻濯气息乱了一阵,紧接着抬头看他,“手腕不疼了?” 沈宓摇了摇头,“疼也要你…” 闻濯已经濒临在际的神智瞬间就崩了,且炸了他一股脑的迷蒙,教他不由自主地压了下来,直到摸到他尾椎之上移位的那几块骨头,才猛然惊醒,将自己移开,没轻没重地往他腿根落了一巴掌。 “瞎撩什么?还要不要你这身骨头好了?”他气急败坏将沈宓翻过身,手脚麻利地给他套上了衣服。 “你怎么那么能忍?”沈宓也是真的好奇,他方才提心吊胆的好一阵,结果万事俱备完了这人居然憋回去了。 闻濯破罐子破摔,也没给自己套件遮羞布,“你也知道。” 他坐到小案上,托着沈宓的肩膀教他靠在自己膝盖间,接着手掌慢慢抚上了沈宓的后颈。 “看我。”他像是命令,又像引诱。 沈宓冲他挑了挑眉,分开嘴唇,由着他的手掌使劲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闻濯:老婆贴贴~ 删没了啊~ 这个标题,真的我真佩服我自己的节操,真是一天天逐渐迷失~ 注:“河清海晏,物阜人熙。”吴潜《八声甘州》。 第83章 躬立身 内阁初设,前后拖了几个月连内置官员都没凑齐,举朝剩下的几个老不死,除了姚清渠一个闲着没点正经事,其他有点资历的旧臣要不早在先帝在世前就薨了,要不就是告老还乡回了老家颐养天年。 真才实学的剩下没几个,往年的翰林学院和太学学堂都快空了,只剩下几个一直守着几万册古籍的老太监。 文臣方面的人才缺的不是一点半点。 本来去年就在催着吏部着手整改科举,但八月秋闱因为京都凤凰阁事变,原本乡试的制度依旧沿用前番,到今年春闱肯定还是从前的老样子,依据杂文、墨义、帖经等常规项来考察。 京都之内有套世袭官爵的体制,而且非富即贵的家世向来是往年科举的一道门槛。 往年一般也有京都高族名门参加殿试,不过家中名声显赫的长辈提前会在皇帝面前举荐,到了殿前,就算同一批考生资质不差,朝廷一般也会内定擢选名单。 各支州寒门能够露脸的机会不多,况且穷乡僻壤,所保存的书籍典册根本不如京都的齐全,少部分人就算能够脱颖而出,等到了京都,却也要因为身份背景受限。 京都之内的名门望族极为喜欢抱团取暖,一年之中在省试里靠才学出来的人,在殿前被任职的机会八九不离十,所以在放榜之后,许名门世家都极其乐于“榜下捉婿”。 而这样的喜好长此以往,各支州来京城任职之人逐渐被同化,世家与寒门之间的沟壑也越来越大。 年底苏时稔被贞景下令,要在春闱之前出一套相对来说适用于朝廷现状的试题。 但准备时间太短,改制的根基又太短,他冥思苦想到大年初一,还是亲自进宫向贞景帝禀明了临时改制的弊端。 他在长乐殿跪了半个时辰,只是为了听到贞景帝听从他的提议。 可科举一朝难改,新制便一朝要拖延下去难以实施,闻钦并不想听他的推辞,不顾他谏言相劝,差人拖着他到雪地里行了十杖刑罚。 此事一出,京畿尚且还在过年的大小官员都提心吊胆了起来,这个年过的也很不自在,生怕施行新制这把火烧到他们身上,连走亲访友都低调了许多。 不过也有出了一口气的。 先前吏部年底交差,端着副宁折不弯的态度,惹了许多人不快,如今这报应一来,觉得自个受了委屈的人立马就蹦了出来。 大年初三连夜上书,参了苏时稔一道,净弹劾他家世鄙薄,办差不利,还冲撞同僚。 闻钦听了此言,径直在举朝放了道口谕,直言何人能够解决春闱弊端,何人便能登上吏部尚书之位。 朝野之中哗然一片,真有人下了朝三两聚在一起想试试看。 满朝上下似乎都对这个吏部掌位虎视眈眈,正主还半点风声都不知晓地在家中养病。 —— 苏时稔并非京都本地人,他本是支州人士,当初凭借真才实学走上官途。 在当年京畿显贵“榜下捉婿”蔚然成风时,以一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品性,劝退了大半名门。又在京都媒人游说之际,从支州接来了自己定亲的结发妻子。 那时他便得罪了许多人,本是殿试第一状元郎,为此埋在吏部做了廿载的验封司佥事。 直到先帝辞世,闻濯回京控政才提携了他的官品,后来一直高升至吏部尚书。 他虽埋没数年,却不失风骨,有文人气节,就算身居高位,也从来恪尽职守,矜矜业业。 那日受了刑罚之后,他并未对贞景的一意孤行怀有半分怨言,哪怕受苦养伤之际,还不忘在标记着科举制度弊端的告文上,继续补充可行之法。 闻濯前来探望时,他放在一旁小案上的汤药已经晾的没了热气,也不见在旁服侍的奴仆。 迈步进屋,他还认错了人,以为是自己的夫人,便头也未抬地指了指房中书案,“再同我拿张记事的纸来。” 闻濯默着声挪去他的书案,望见陈年破旧的木板之上已经满是墨痕,边缘磨损的部分都变了颜色,上置没有笔架,只有一个竹节做的笔筒。 里头放的笔可能是这堆杂物里,唯一看得出来官造的上品。 “对了,墨也研一下搁到榻上来。”他叮嘱着,眼睛都忙的不肯稍微抬一抬。 闻濯一一备全,同他拿到榻边,递给他宣纸时,垂眸朝他手上记的东西看去。 苏时稔接物时正好抬眸,边瞄人边疑惑道:“换做平日不早骂——” 他还没说完的话,余下一半堵在嗓子里没吐出来,望见面前的人嘴又比身体反应快地叫了声“殿下”,随即瞧着落在地上的纸就要弯身去捡。 闻濯念他年事已高,连忙托着他的肩肘扶了一把,没教他蹭着背上的伤口, 接着俯身捡起地上的宣纸,仔细放在了他手边,“不必多礼。” 苏时稔反应过来方才使唤错了人,又赔罪道,“方才错认殿下,还望海涵。” 闻濯也没那么大的架子,“苏大人府上没人侍奉么?” 苏时稔微微摆了摆手,“自给自足尚可。” 闻濯侧首看了一眼他放在一旁的汤药,他似乎也注意到忘了这件事情,也不计较汤药早过了时候,抬手便要去拿,“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