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此刻那流言里头的人变成了闻濯,有因有果,就算不至于真出什么事,那殿上之事定然得有根据,才能编成真的往下传。 他急的不行,除了那点消息,宫中再未传出有关太医诊治的结果,乘坐的车马最快,也只能小半个时辰到地方。 一路他联想近来闻濯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疑心重重地将他所有经手之事都解读了一遍,不知晓到底找出来多少不对,等临到承明殿丹墀,他脸都青了。 迎头正撞上一个人影出来,他也没注意,直到那人俯身行礼—— “世子殿下。”萧惊华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够殿里头的人听到。 正里殿原本好生躺着的闻濯一听见声,下意识从榻上撑起了身,穿上靴子就往殿外走。 到门口看到来人果真是沈宓,刚还卧床难起的毛病也没了,整个人是以生龙活虎,容光焕发,好的不得了。 “怎么进宫了?”他还不知宫外传言的原委,于是出声问道。 沈宓愣着看了他半晌未曾吭声。 闻濯便没再接着问,转而朝萧惊华抬了抬下巴,挥手吩咐他退下阖门。 …… 作者有话说: 沈宓:“你还问怎么了!” 注:丹墀(chi):大殿门前、台阶以上的部分。 秉笔:这里解释一下,正史上都是由司礼监中文笔绝佳的太监担任。 一般朝堂上的消息,都是通过近前侍奉的翰林院中官员编写记录,然后传递到宫外,因为经手的人卡太多,所以很容易有误差。 (另外还有一事跟大家说声抱歉,这篇文开始的时候用的修饰很多, 是因为那时候接受的大量书籍和诗词都在脑子里,一动笔就相当于找到了发泄口冒出来,就像看多了网络词汇不自觉会跟随一样,其实我偶尔谈话的时候也是类似会出这样的状况,没有别的故意的成分,只是自然而然就…后面呢因为写文的同时也在反思,所以慢慢在改进。 也很感谢看到这里的宝子们包容拙笔,爱你们!) 第125章 经年酿(六) 人一走,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二人,方才的君子之距,转眼间便教闻濯贴的密不透风。 他环着沈宓的背拉了他一把,趋步将他带到殿中,无意间碰到他指尖发觉冰凉,扭头仔细盯了他一眼。 瞧见他鬓角间落的冷汗,顿时眉头一拧,急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说还能出什么事! 沈宓此刻又气又咽不下这口气,竖目瞪了他一眼,风雨方定一般扑进他怀中,照着他的锁骨就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怎么…” “混账!”沈宓咬牙切齿地骂道。 感受到活生生的人,他一颗动荡的心才堪堪安定下来,担惊受怕的情绪一经撤退,心底又窜起来一股无处可泄的委屈和埋怨。 他是真怕… 这头闻濯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刚要询问一句,见他委屈得将眼眶都憋红了,又不自觉闭上了嘴,连忙抬起他的脸去吻他,边哄着,“怎么还哭了?” 不提起这事的时候,沈宓本来还忍得住,他主动一提起来,沈宓就气的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原本就随气血涌上来的泪花更是不受牵制,透明的水色如银质丝线一样顺着眼睑掉落—— 都教闻濯分毫不差地卷进唇齿。 随即他顺着沈宓沾湿的嘴角,探出舌尖巧妙地撬开沈宓紧咬的齿,翻到后头温暖粘稠的巢,将他满身情绪,都变成一团软水。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沈宓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沉重的脑袋,“你到底…啧!别咬!” 闻濯抬首,笑着换成指尖附上,“不咬,你继续说。” 他说不咬,可厮磨的力道比上尖牙利齿,却也强不到哪里去,沈宓欲海浮沉,好几回开口都教他故意似的打断,终于恼了,“你还要不要听!” “听,”闻濯松开他。 两人整理好衣衫,挪坐殿中小案前,四目相对—— “今日我原本照例在家中等你下朝,到了时候久久没见你,只听宫里的人传来消息说,你在殿前突发恶疾,咯血昏迷…”沈宓深吸一口气,伸手狠掐了把眉头,“你今日早朝到底在殿上做了什么?” 闻濯稍稍抿唇,随即探过身摸了摸他的脸,“陛下要我处置余晚正,我懒得想措辞回绝,才出此下策,” 他越过茶桌,伸手将沈宓指尖捞入手心握着,又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按的发红的眉心,“吓着了?” 沈宓一想起来就满心恼怒,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指尖不自觉地都在发抖,沉沉压了半晌才又出声问:“突发恶疾是怎么回事?” “我装晕。”闻濯坦坦荡荡答。 沈宓又问,“那咳血呢?” 这个问题闻濯细想了半晌,最后恍然大悟,“噢,那是余晚正脑袋磕破流的血。” 沈宓皱了皱眉,“那昏迷不醒呢?” “近来朝中之事,多是处置纠察中落网的官员,想告病假,无怪乎要太医诊治的结果棘手,再者,门外还有翰林院的人,为此事可信,我便做了全套的戏。”闻濯说。 沈宓依旧愁眉不展,“那为何我来你又不演了?” 闻濯挑眉看着他,“你说呢。” 沈宓弄清楚原委,沉默了片刻,无奈地叹了第三次气,回想今日种种,想起来一事,“可我家中那套茶盏,还是为此碎了一只。” 闻濯笑了笑,“那我明日再陪你去古玩集市挑。” 沈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殿下,你还抱病在身呢,你忘了吗。” 闻濯摆首,“方才那位秉笔见我无碍,恐怕已经回去通禀,左右我也装不下去了。” “萧秉笔么,”沈宓眯了眯眼,“他是我的人。” “嗯…嗯?”闻濯面露不解。 “怎么?”沈宓抬手捻上他的下巴。 “你的人?”闻濯隐隐不满。 沈宓无言以对,“这样口头上的称呼你也要酸?” 闻濯凑上他嘴唇,“他既然是你的人,那我又是你什么人?” 沈宓听着他在“你的人”三个字上狠咬了咬重音,毫不留情推开他的肩膀,神色自然,“你是家眷,是我未过门的妻。” 沈宓总是能够一语中的他心下,任他怎么胡搅蛮缠都有应对的言语。 偶尔闻濯当真会仔细回想,他二人之间,到底谁哄人的本事技高一筹。 他重新用肩膀圈住沈宓,手掌拢住他后颈,尽显亲昵地轻轻用指尖摩挲,“那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我没有满堂宾客和高堂,也不要聘礼,只要你…” 沈宓抬着眼皮,轻轻看他,“那何必还要嫁娶?这么算,你早就是我的妻了。” 闻濯认真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