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亡灵书第二层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阿飞摇摇头,将与杨巅峰的遭遇简要告诉江淮,简要说道:“我们被风逐雪骗了,那光玟格明明指的是剑,想必就是穿云剑。他故意引导我给你错误情报,其实是不想让柳刀宗的人插手他找这把剑。” “如果是穿云剑,那事情反倒好办得多。”江淮沉吟片刻,“你不用着急,别在风逐雪面前暴露这件事,我们阻碍他拿剑反而适得其反。等风逐雪从领主那里得到穿云剑再偷回来。” 阿飞同意了。 他见江淮手脚似乎更快,更不留痕迹,不得不问他:“你亡灵书练习得如何?” “还在第三层,始终没有进展。” “不是只要杀一次人便能提升吗?” 江淮将亡灵书拿出来,阿飞反复诵读第三层的秘诀,记在脑海中,但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 “第三层到第四层最大的变化,是从引灵到铸身,”阿飞缓缓地说,“杀人就是引灵的过程,但铸身还需时间。如果内功不足以支撑这些亡灵之气,以后的路会更难走。” 阿飞意思很简单,从三到四的跨越是阶段性的,最重要的是提升内功,而不是杀人杀的多。否则身体一定会吃不消,提前垮掉。 阿飞喝了口药,顺过气来,“你还要回到第一层之前打内功的那段时间。” 江淮若有所思,“好,我试试。” “你来得太及时了,我有事要求你,”阿飞把手腕搭在他面前,“你帮我看看,我如果现在就将一部分内力传给你,是不是会危及生命?” 江淮都被阿飞吓到了,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心脏才中过刀,这么做不是在自杀吗?” “对,因为如今这种虚弱程度还不够。” 江淮惊疑不定:“你究竟要干什么?” “不要多问,你只说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豁出性命?” “当然值得。动手吧。” 阿飞不肯说,江淮拗不过他,调整着内息,先将一缕精纯的内力输送到他体内,两股内力交融,阿飞感受到一阵酥麻,随即涌向全身各处,这舒适的感觉没持续多久,江淮轻轻往回一收,随即五脏六腑像撕裂般剧烈绞痛,一缕鲜红从他嘴角溢出,胸口的伤果真裂了开来,无声地渗血。 阿飞点头,将全身的内力传送过去,江淮急忙握住他的手,用内力替他护住心脉,“阿飞?” 阿飞咬牙硬扛,汗珠滚滚而下,“没事,继续。” 江淮运功,吸收他传输过来的内力,阿飞的脸色迅速惨白,额角青筋爆突,呼吸沉重,每一寸肌肉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随时会崩碎。他拼尽全力将内力导入江淮身体,强迫自己不晕厥过去。 没多久阿飞就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地合上,没有反应,呼吸平稳,面色灰败,似乎陷入昏睡。 “阿飞,你醒醒!”江淮使劲拍着他的脸,点住穴道不让血液逆流,但心口处的血实打实越流越多。他抬头望向屋外,忽然听到脚步声,不由松了口气,风逐雪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他不能被风逐雪发现,丢下阿飞闪身退出。 这一退没退成,窗棂猛地一震,江淮定睛一看,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反射出森寒的白光,与他的脖颈只差零点几公分,只要再动一点点就会丧命。 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身后站着个人。 风逐雪侧眸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柳刀宗派你来灭他的口吗?” “不是。”江淮侧身躲开,岂料另一把匕首早已插入门扉,划破他左肩,血流汩汩。 就算说是阿飞主动叫他吸收内力,恐怕风逐雪也不能相信。 还是走为上计,正好躺在床上昏迷的阿飞呻吟了一声,风逐雪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立马翻身逃跑,一溜烟没了踪影。 风逐雪没心思追他,他连忙将昏迷阿飞扶稳,探心脉时却发现阿飞那本已恢复五六成的筋脉竟然再次断裂,内力虚薄,气息紊乱,比当初被他打下山崖时还要岌岌可危。 江淮没有抽很多,只抽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内力,亡灵书功法就失去根基,更不会安稳,导致体内血液沸腾翻滚,如同煮沸的粥,一寸一寸灼烧着筋骨,痛苦异常。若无人帮他疏通经脉,多半会活活疼死。 阿飞躺在软塌上,惨白如纸,唇色青紫,仿佛一张薄膜贴在他身上。 风逐雪眼看来不及,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扒了阿飞的衣服,他的动作快而准,丝毫不拖泥带水,按住阿飞胸膛,将内气一股脑往里面输,阿飞体内沸腾的血液陡然安静,此时再用银针刺穴封锁经络,勉强压制他体内的阴煞气。 但阿飞体质虚弱,不知何年才能完全恢复,甚至筋脉伤已经复发,走路都成问题。 等到阴煞气渐渐散尽,阿飞幽幽转醒,茫然四顾,发现自己上半身赤条条趴在床上,浑身一阵燥热,到处找衣裳,结果听见风逐雪说,“别找了,先别穿衣服,还没治完。” 阿飞也没劲掰扯,于是又躺下休息。 如此一来一回,他真是折腾了近半条命,格外地累,手都有些抬不起来。 “你是觉得把内力送给别人很好玩吗?”风逐雪坐在床榻边,脸色阴沉沉的。 “他以柳刀宗相逼,我不得不从。”阿飞接着将江淮编排成恶人。 “他逼你什么了,你就非要听他的话。” “我只练了万仞决前半部分,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不肯将后半册交给我。” 风逐雪疾言厉色:“你知道你只是为了个所谓的万仞决,今天帮了他一次,代价是什么?” “你说。” 外面下起了雨,始终没停,淅沥沥敲打在瓦檐上,滴落成串。 风逐雪坐在他身边,严肃道:“本已养好的筋脉断裂,五脏积淤,又在重伤时让内气倒行逆施,需要废掉全身武功才能将淤气彻底清除,否则你活不到明年。” 阿飞沉默地听完,沉默地微微点头。 这种事风逐雪是不会开玩笑的。风逐雪显然也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过多数落阿飞,他只是说完了他的判断。 这就是赌博的代价。阿飞虽没料到情况有这般严重,可是对他而言,叠加的痛苦已经很难再让他情绪有太大波动。 经历过太多死里逃生的事,这点问题明显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 何况,他正需要如此严重的情况,才能顺理成章提出接下来的要求。 阿飞曾经无数次对风逐雪起过杀心,此时此刻要做出违背祖宗的决定,却想得很明白。 他靠近风逐雪,略显傻气地直接问他:“如果让我采你的阳,是不是就不用废武功了?” 听到阿飞忽然谈到这事,风逐雪难以置信,错愕道:“你说什么?” 阿飞想一想宸玉竹教他的办法,挪到身侧,他个子矮,钻进怀里的时候顺势将面颊贴在风逐雪心